欧阳俪来的非常不合时宜,直接打断了南辰和荣易的交流。里面那些所有人都知道南辰和荣易在外面说事,都不敢出来凑热闹,唯有欧阳俪出来了。她是觉得这样的好机会,如果不能和南辰有足够的交集,那太可惜了。毕竟刚才南辰提到她的,这让她兴奋不已。虽然她这个作东的风头几乎被南辰抢得一点不剩,但对她来说,南辰第一次主动提到她是让她更介意的事。荣易见欧阳俪来了,向欧阳俪点了点头,主动走开了。南辰并不知道欧阳俪内心那些奇怪的想法,只是礼貌性地向欧阳俪点了点头。真的只是纯粹的礼节性点头,却是让欧阳俪内心再次砰砰地狂跳起来。欧阳俪也并非是误会南辰有多看重她,也知道这只是基本的礼仪,可是她内心还是狂跳。那一刻她明白了,她真的是中毒了,中了南辰的毒。她觉得她在南辰面前变得卑微而愚蠢,没有理智的判断,南辰的一举一动,都能影响到她!这简直太可怕!欧阳俪从来没有遭遇过这种情况,她也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它就是发生了。南辰点头之后,转身欲走,他和这个女人并没有太多要说的话。但欧阳俪叫住了他,“南辰。”他没有叫像其他人一样叫‘辰爷’,也没有官方性的叫‘南总’,她就直接称呼南辰的名字。她觉得这样叫更有气势,或许内心还隐秘地私认为,这样叫更亲密一些。南辰倒也无所谓她如何称呼他,只是脚步滞了一下,继续往前走。“你站住,我有话要跟你讲。”欧阳俪急道。南辰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心里在想我根本不想听你说话,但嘴上懒得说出来。他知道欧阳俪要说什么,无非就是欧阳俪利用自家银行放贷的事,威胁了几家企业,让他们停止和南氏的合作。那几家合作伙伴倒也很重要,但和他们停止合作,不会影响到南氏的根基。这是一个经济高速发展多年的国家,有着全世界最完善的产业链,各行业都有很多类似的企业,南氏不愁找到新的合作伙伴。虽然找寻新的合作伙伴这个磨合过程或许会影响效率甚至有些损失,但也在南氏的可承受范围。再说了,以南氏的实力,双方不合作,那些企业的损失更大,南氏根本没有必要去低声下气求他们续约。既然不在乎,那南辰和欧阳俪也没什么好谈的。两家早已翻脸,也不用再顾什么世交的面子,道不同不相为谋,各走各的就是。欧阳俪见南辰不停脚步,急了。直接冲上来,挡在了南辰的前面。南辰眉头皱起,室内的宾客们也看到这一幕了。只好停住脚步,总不能和欧阳俪撕扯起来,那太难看了。“说。”南辰脸色很冷。欧阳俪终于可以单独地,直接地盯着南辰看,男人的那张脸好冷,但又好俊。他眼神没有一丁点的温度,全是冷漠。“前两天,我让风控部门调查了一批企业,要重新调整对他们的授信额度……”南辰打断了欧阳俪的话,“我知道,你以不再续贷威胁他们,让他们停止与南氏的合作。”欧阳俪感觉有扳回一城的成就感,“你知道了?”南辰懒得回答,只是冷哼了一声。“如果你替他们求情,我或许可以网开一面。”欧阳俪笑道。心想姓南的,我终于是治住你了!你不是很高傲吗,不是对我不屑一顾吗,我就要你求我,低声下气地求我!可这是她对南辰的误判,她还是不了解南辰。南辰看了看欧阳俪,一脸不屑,“你替他们求情,和我续约,我可以考虑原谅他们的冒犯。”欧阳俪愣住了。我让你失去多年的合作伙伴,你竟然一点也不在乎?还这么拽?说完以后,南辰绕过欧阳俪,继续往里走。欧阳俪又追了上来,“你是装不在乎是不是?”南辰冷笑,“南氏在全球有上千家合作方,难道我们会要求每一家都能和我们保持长期合作?失去一两个合作商,对我们没有丝毫影响,你别白费力气了。还有,别再纠缠我,给自己留些体面。”南辰说完,大步走开。欧阳俪愣在当场,她看出了男人的冷漠,完全不把她当回事,她就是在自取其辱。南辰和室内的宾客们简单打过招呼,就先走了。欧阳俪看着南辰远去的车灯,恨得咬牙切齿。她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欧阳清会那么恨宁染,甚至向人家的孩子投毒。如果向南辰的孩子投毒能让南辰痛不欲生,欧阳俪认为自己也会做。甚至比这更卑劣的事她都愿意,只要能让南辰低头,能让南辰很惨!到底为什么这么恨南辰,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但就是好恨好恨!这边南辰坐在车后座上,并没有去想欧阳俪的话,而是闭上眼睛,一字一句地回忆荣易今晚对他说的话。“乔战。”南辰突然叫了一声。正在开车的乔战应了一声,“辰爷,什么事?”“你说公司内部有人希望公司垮掉吗?”南辰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这个……您为什么要这样问?”“你觉得有吗?”南辰认真地问。乔战也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我觉得有,比如说那些别的公司派来的卧底,他们当然希望公司垮掉。”“我是说内部的人,不是卧底,有人希望公司垮吗?”“内部的人?应当不能吧,他们享受着公司福利,公司垮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南辰重复了一下乔战的话,又像是在问自己,“是啊,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辰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乔战有些不安,他觉得南辰今晚有些不对,好像心情不太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欧阳俪那个女人所影响。“荣易告诉我,公司真的有做假账,我竟然没有发现,这一定有高层指示参与。”南辰说。“害,荣易的话辰爷也信?”乔战不以为然。“我信。”南辰笃定地说,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很多事,他得捋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