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次尴尬,大家都看着南辰,南辰没动,还是没人动。欧阳俪差点气炸,这些人是故意让她难堪吗,明明今天是她买单,凭什么都看着南辰?南辰见所有人看着他,他也不想让欧阳俪太过难堪了,就举起了酒杯。然后大家才又举起了酒杯。荣易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想南氏在花城根基之深着实超出想象。现在南氏身陷账务造假的丑闻,按理说这些商人都是势利之徒,一向是墙倒众人推,应该远离南氏才对。可是他们却没有一丁点要疏远南辰的意思,反而是众星捧月般地捧南辰。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对南家有信心,知道那些负面新闻对南氏不会造成大的影响。一家企业对自己有信心很容易做到,但要让大多数同行或者竞争对手都对它有信心,这很难,需要绝对的实力和牢固的根基,还有没有人能与争锋的竞争力。欧阳俪一直认为,只要和荣兴控股一起联手,一定能将南氏赶出花城,甚至是让南氏帝国倾倒。荣易有一阵也有点相信了,但照现在这情形来看,无论是重返花城的荣兴控股还是一直暗中在花城经营的阳光集团,都没办法与南氏真正抗争。没有人会认为南氏会倒,没有人相信南辰会输,这种影响力简直可怕。“辰爷说几句吧。”有人提议。南辰实在是不想抢风头,他今天来只是想会会荣易。可是这些人非要他说几句,他要是一声不吭,也显得太不近人情。但要是说吧,那明显又是喧宾夺主,再次让欧阳俪置于尴尬的处境之中。欧阳俪已经很尴尬了,如果再让她难堪,那就有点欺负人的意思了。南辰倒也不在乎欺负人,但欺负一个女人,还是感觉有些失了身份。于是南辰举杯,站了起来,“感谢俪总盛情款待,感谢各位朋友,祝大家都好。”没有说‘生意兴隆财源滚滚’之类的话,就是祝大家都‘好’。这是典型的南辰风格,废话不多说,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一个‘好’字包含一切,也可以理解为,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谁要是让我不好,让南氏不好,那你也休想好!欧阳俪本来不爽,可一听到南辰口里说出‘俪总’两个字时,心里砰砰地跳了起来。这是第一次南辰提到她,第一次!她恍惚间竟有一种甜蜜感,一种虚无的幸福感,那么不真实,却让她激动不已。以致让她兴奋到所有人都喝了酒,她竟然还愣愣地举着酒杯,痴痴地看着南辰。众人都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暗笑,辰爷人长得帅那可真是麻烦,只要是女人见到他,都恨不得扑上去咬上一口。荣易也看出了欧阳俪的不对劲,有些不忍心,就轻咳了一声,“俪总,我们喝一个,感谢款待。”说话间举杯,主动与欧阳俪碰了一下,酒杯相碰,发出‘叮’的一声,这才将短暂失魂的欧阳债拉了回来。欧阳俪不是花痴,她甚至没有过恋爱经历,恰恰是这样不易付出感情的人,一但动情,那便汹涌如潮,完全不可收拾。欧阳俪自己也感到震惊,为自己的失态感觉到羞愧和后悔,她尴尬一笑,一仰头,狠狠地将杯里的红酒全部饮完。然后坐下后,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腿,试图让疼痛提醒自己要清醒一些。她突然觉得南辰真的是太可怕,他就是个漂亮的魔鬼,能勾人魂魄,杀人无形。饭局终于是走向正轨,酒过三巡,大家也慢慢放松下来,开始热烈交谈。南辰向来不喜欢说太多话,偶应酬一两句,从不主动发问。在大家都有些酒意的时候,南辰依然冷峻沉默,借口身体不适,让大家继续,他出去走走。外面就是高尔夫球场,南辰有些手痒,最近太忙,好久没打球了。这球场有灯光,晚上也能打,但喝了些酒,南辰还是忍住挥两杆的冲动。走了几步,回头看时,荣易果然跟了出来。聪明人之间就算是对手,也会有默契。南辰没有招呼荣易,但荣易知道南辰出来,就是要和他说话。南辰点头,荣易紧走几步,追上南辰。“听说辰总球打得不错,要不要比一场?”荣易笑着说。“不了,酒后运动伤身,回头再比。”南辰淡淡应道。“辰总没输过吧?”荣易话中有话。“没有。”南辰却也是当仁不让,丝毫不软。“没有输过的人,输不起。”荣易微笑着说。南辰眼神冷了一些,“荣先生怎么知道我输不起?”“你的行为就是输不起,你为了逃避财务造假的责任,竟然绑架了吹哨人的妻儿,真是无耻之极,坦白说我很失望。”荣易恨声道。南辰吃了一惊,“绑架?”“装蒜?吹哨人的孩子在国念小学,你让人把人家孩子绑了,逼迫他改口,难道你想否认?”荣易一脸鄙视。南辰没有说话,心想难道是乔战安排的?自己确实是吩咐尝试着接触一下那个财务人员的家属,但下面反馈的是只接触到了他在国内的父母,并没有说到妻儿的事。而且乔战的人也没有对他的父母做什么,只是问了一下情况,想劝他父母给那个人打电话,劝他不要与南氏作对。乔战虽然掌握着南家的安保力量,也可以调动一些南氏可以调动的外部资源,但绝对不敢干绑架这种事。就算是真干,那也不敢私下敢,他一定会先知会南辰。如果不是乔战,那会是谁呢?还是在境外绑架。要在世界范围内把人家的妻子找出来,那也得有点实力才行。南辰脑海中浮现一个人,难道又是他?南氏的事他也要管?“看辰总的样子,是真的不敢承认了,也罢,都说南氏行事一向磊落,现在看来,不过如此。”荣易不屑地说。南辰冷笑一声,“你要真认定是我做的,我也懒得解释。”“那就是认了?”荣易紧逼着问。南辰冷哼一声,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