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非开始在包里摸索什么。宁染还是有些担心,她不会是在摸武器吧?谈不拢就要动手?“你干什么?”宁染警惕地问。“我在找那个检查报告,找到了,你看,我是真的怀孕了,我没有骗你!”丁非把那一张纸递给宁染,宁染没有看。从丁非的改变和她的话语来分析,她说的应该是真的。所以那报告没必要看,如果是假的报告,那宁染也没那么专业能力给分辨出来。“姐姐,我真的是怀孕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骗你。”丁非哭着说。在宁染的印像中,丁非没叫过她几次姐姐。今天叫‘姐姐’的次数,已然超过以前叫过的总数了。让宁染不解的是,丁非这么一个狠毒的人,为什么会介意这个本不该出现的孩子?“你想把孩子生下来?”“是的,我受过很重的伤,而且还做过大整容手术,我的身体并不好,我本来没想过会有孩子。可是现在它突然出现了,不管他的爸爸是谁,他都是我的孩子。如果我放弃了他,我恐怕这一辈子也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了,所以我一定要把孩子给生下来。可是我现在得罪了阮安西,以他的脾气,就算是我把他的钱还给他,他也不会放过我的。所以我想请你帮忙,让我和我的孩子活下来。只要我把孩子生下来,我把命给阮安西也可以,但现在我真的不能死,我不想让我的孩子跟我一起死!”丁非嚎啕大哭,非常伤心。宁染觉得自己心里软了一下。其实她本来就打算求阮安西放过丁非,至少是给她条活路。她觉得丁非很坏,但同时也很惨,她是真的不想让丁非死了还恨着她。现在丁非怀孕了,那更加坚定了宁染的想法。“你要我如何帮你?”丁非一听宁染的语气有松动,抬起了头,一脸欣喜:“姐姐你答应了?”“我是看在孩子的面上,所以才答应你,不然以你的罪行,死一百次也不冤枉!”宁染冷声说。“我知道的,我确实该死,谢谢你姐姐,谢谢你的善良,我这辈子是还不清了,下辈子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做牛做马……”“行了,少扯这些没用的吧,这一世还没活明白呢,还想什么下一世的事。”宁染打断了丁非的话。“我说的是真心话……”“我不要听你的忏悔和那些废话,你就直接说,你想我怎么帮你?”“我想请你求一下南辰,希望他能给我找个藏身之地,让我养胎,然后把孩子给生下来。只要孩子能平安生下来了,以后怎么样我都无所谓。”宁染眉头一皱,这还有南辰的事?不过想想也对,自己就一个小演员,哪里有能量保护丁非孩子的安全?丁非找到自己,不也是因为知道自己背后有南辰。从本质上来说,丁非求的不是自己,是南辰。但丁非也深知,要想南辰点头,那必须得过自己这一关,不然南辰不可能出手。所以丁非才求自己,然后通过自己求南辰。放眼花城,能在阮安西的威胁下庇护丁非的人,恐怕也只有南辰,只有南家。“我和他商量一下,你等我消息。”宁染冷声说。“姐姐,求求你了,你一定要说服南辰,请他帮帮我。”丁非哭道。“你别一口一个姐姐的了,我不是宁自强的亲生女儿,所以我也不是你姐姐。平日里恨不得我死,快死了就姐姐的叫,听了让人反感。还有啊,我再重申一遍,我帮你只是看在孩子的面上,至于你这个人,死活与我无关。”“我知道,我明白的,不管南辰答不答应,我都感谢你。以前的事,真的是对不起,我对天发誓,如果我能活着,我以后再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不然让我死无葬身之地……”“行了,你少发这些毒誓了,我不吃这一套,我问你,我妈妈在医院病死,是不是你做的?”宁染冷声问。“不是,我当时就在会所的隔壁,我没有杀你妈妈。”“那是不是罗怡做的?”“应该也不是,我妈虽然恨你妈,但她不敢杀人的,她担心会被偿命,我问过她,她也没有承认害死你妈妈。我说的都是真话,不然让我出门被车撞死……”“行了,打住,你等我消息,我去和南辰商量。”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胎儿需要营养,你不能熬夜,要多注意饮食,吃好一点。”*南辰没想到宁染竟然会在这个点来看找他,他正准备出去到下面的厂里视察,没空陪宁染说话。可既然宁染来了,就索性把她带到了车上,可以在路上说话。宁染其实不想参与到南辰的工作当中,她担心影响不好,会给公司的人造成自己很粘人,不顾大局的不好印像。当然了,更不想造成南辰只爱美人不顾江山的不好形象。但今天她确实是急着要见南辰,丁非的事不能拖。她藏在那个浴室几天了,宁染不知道阮安西放了多少人在找丁非。如果一但找到,以阮安西的行事作风,他才不管丁非是不是怀孕,他一律会下令处决。丁非死不足惜,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死。宁染自己是一个做母亲的人,当初宁自强也曾要求宁染打掉孩子。要是当初自己没有逃掉,哪有现在可爱的大宝和二宝。所以孩子是无辜的,不能让孩子有事,不然就太残忍了。南辰虽然上了车,但一直在用英语和别人通电话。宁染出过国,英语方面还是没问题的,能听明白是在讨论公事,好像还是很重要的事。而且他在电话里好像还提到一个女生的名字,音译过来,大概就是‘之逸’这两个字。电话说到后面,好像还提到了那位女生回国的日期,不过南辰说得很快,宁染也没记住。宁染敏锐地感觉,这个女的和南辰很熟,不是一般的熟悉。因为他们虽然是在谈商业,但用词并没有那么多的敬语,反而是很随意轻松的用词。不知怎么的,宁染竟然觉得自己有些醋意,心想这‘之逸’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