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染在房车里,只是感觉车在移动,到底开往哪个方向,宁染看不出来。慢慢地也就平静了下来,事已至此,真是再急也没用。仔细打量,阮安西还真是长得不错,就是太瘦太虚弱了。尤其是那双修长白皙的手,骨节分明,瘦的有些可怜。阮安西拿出面包和牛奶,还有新鲜水果。“将就吃一些吧,填饱肚子。”宁染拒绝,“我不饿。”阮安西也不相劝,自顾吃起来。他吃东西非常讲究,那个西红柿他先是自己洗了两遍,然后又用纸巾擦了两遍,这才轻轻咬了一口。“女人要多吃水果,美颜。”阮安西扬了扬手中的西红柿。“你真的是医生?”宁染好奇地问。“当然,我就读的医科大学,世界排名前十,我也是学校里最年轻的毕业生,我主攻外科,但对其他科也有研究,但我就是治不好自己。”“那你为什么不去医院工作,医者的任务是救死扶伤,而不是杀人。”宁染说。“我不喜欢在医院工作,也不喜欢救人,我学医只是为了治好我自己,但我发现治不好之后,我就放弃了。”这个理由听起来很不错,但又有问题。“你的病不是外科的问题,而是某种感染,你学外科,怎么可能治得好你自己呢。你应该找更权威的专家来治你,我相信能治好。”“不说我的病了,我已经习惯了,我们谈谈正事吧,那个姓唐的,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阮安西又咬了一口西红柿。“就是普通朋友。”“她的身份是什么?”阮安西问。“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和我一样。”阮安西显然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一个普通的女子,怎么可能调动特殊部门的力量,那可都是精英。”“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因为你们是悍匪,所以要调动更厉害的力量来对付你们吧。”“她是什么职业?”“她以前是一个设计师,现在经营一家客栈,我们租住了她家的客栈,所以认识,成为朋友,仅此而已。我我对她真的了解不多,这是实话,你要是不信,那我也没办法。”“她害死了我的七八个兄弟,我要杀了她和她后面的人,替我的人报仇。”阮安西说。“是你的人绑架了她,所以造成后面的结果,这怨不了她。”“你说的没错,我并没有说我的人是无辜的,但我的人被全部击毙,这让我很没面子,影响了我的名声,所以我要杀了她。”“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死了的人命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名声?”“你这样理解,也没问题。”阮安西回应。果然他不是重义气,他只是讲面子,果然是魔头本色。“你要如何处置我?”“我还没想好,现在你先配合我,把我知道的事告诉我。你既然在我手上,你想替那个姓唐的隐瞒,那也瞒不住,我只要打电话给南辰,他就会把我想要的所有情报送来,甚至我要他把那个姓唐的女人送来,他也会送。”宁染摇头,“不,他和你不一样,因为他是南辰,所以他不会这样做。他不可能为了救我而牺牲别人,这不是他的风格。”阮安西咽下最后一块西红柿,“那他是什么风格?”这话反而是把宁染给问住,南辰是什么风格?好像面瘫也不是什么善类哦,他也挺狠的,虽然没有阮面条这么变态。“他不是你的男人吗,你竟然不知道他什么风格?”阮安西问。“我说了,他不会因为我而牺牲别人。他不会像你这么自私,他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阮安西笑了起来。“你笑什么?”宁染有些不爽。“所谓的原则和底线,不过是价码开的不够而已。只要价格够了,所有的原则和底线,就都会消失。这才是人性。”“那只是你的看法,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的想法,我不认为你是对的。”宁染激烈反驳。阮安西看着宁染对他的不屑态度,本来阴森的眼里竟然有些笑意。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对他说话,因为他真的是很凶恶。那些接触他的女人,大多数都怕她,就算是和他有亲密关系,也都畏他如虎。只有这个女人,好像对他并不畏惧,敢这样大声对冲他嚷嚷。“你不怕我割断你的脖子?”阮安西问。“我怕啊,可是你真要割,我又有什么办法?还有啊,我得再次提醒你,手术刀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杀人的。”宁染真是不畏惧。阮安西笑了笑,“既然你觉得南辰是一个有原则和底线的人,那我们拭目以待,我要让你看看,这个世上,没有人是真正能守住原则和底线的。”“你要干什么?”宁染有些担心。阮安西却不回答,只是笑了笑。宁染本来以为上了阮安西的车,只是跑一段就会停下来。可是她发现并不是,那车一直在路上,一直在高速前行。她知道阮安西是M国的人,心想他不会把自己带出境吧?以前也被丁非带出境过,后来被困密林,那段遭遇简直不堪回首,宁染可是不想再来一次了!扭头去看阮安西,看到他给自己身上放了一床毯子,已经睡下了。宁染手脚都没有受任何束缚,完全是行动自如。可是这车是在高速行驶,宁染不可能打开车门跳下去,那样太危险了。而且车门也是锁上的,能不能打开也不一定。如果逃跑不成,激怒了阮安西这个怪物,那可就不好办了。于是她也不敢动,就那样坐着,寻思着如何脱困。最后也没想出什么名堂来,车还是继续往前开,一刻也没有停歇。从时间来看,至少已经跑离丽城几百公里远的路程。宁染又开始焦躁起来,这可如何是好?难道真要被他带出境吗?也不知道南辰收到消息没有,他会作何反应?而且到现在阮安西也没有打出一个电话,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胁持自己,是为了向南辰要钱吗?还是要其他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