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西拿起宁染的手机,屏幕上的备注是‘乔队’。“他是保护你的人?”阮安西问。宁染没回答,她不知道阮安西是怎么猜出来的。“你什么身份,有人保护你?”阮安西又问。宁染没有回答。“难道你就是那个姓唐的?你能调动特殊力量?”阮安西怀疑地看着宁染。“我不是,我真的不是。”“那你是谁?你不说,我就割断你的喉咙……”阮安西的话还没说完,外面传来了乔战的叫声:“少奶奶……”打电话宁染没接,乔战意识到有些不对了,于是他进来了。宁染正准备应,阮安西的手术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宁染不敢说话了。乔战已经进来了,发现没电,就一边找一边喊:“少奶奶你在哪儿?”黑暗中宁染不敢出声,因为只要她出声,她恐怕就是这一辈子最后一次发出声音了。接下来,乔战也不喊了。乔战曾经在纪律队伍长期服役,他是专业的。所以他已经意识到了这屋里的危险,他知道宁染遇到状况了。砰!书房的门实然被乔战一脚踢开,乔战豹子一样扑了进来。黑暗中的阮安西蛇一样缠了上去,在乔战还没来得及出手时,手术刀就抵在了乔战的咽喉位置。乔战意识到这里面有可能有危险,但他不能不冲进来。而且他对自己的冲击力有着绝对的自信,但他没想到,阮安西像幽灵一样的身法更快更敏捷。乔战是力量型的,但阮安西阴柔冰冷,是毒蛇型的。豹遇上蛇,力量上有悬殊,但并非蛇就一定处于下风。“别动,不然你就死了。”阮安西细声细气地说。乔战没动,把手举了起来。他不能随意反抗,不然只能自寻死路,他要是死了,那宁染怎么办。有些鲁莽地冲进来,就是为了吸引屋里的人向他发难,这样就有机会让宁染逃脱,事实上他也做到了。“少奶奶你先走。”乔战沉声说。“不,我……”“走!”乔战吼了一声。“忠心护主,很好,但她不能走。她只要敢动,我就割断你的喉咙,然后再追上她,割断她的,你们都得死。回答我的问题,不激怒我,或许就不用死。”阮安西阴声说。“你说。”“她是不是姓唐,如果不是,那她是谁。”阮安西问。乔战不敢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是对的。“说,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弄死他!”阮安西手上稍一用力,刀锋就划破了乔战的皮肤,渗出血来。“不要,我告诉你,我叫丁米,我是一个演员。”宁染赶紧说。“演员?少奶奶?你是南辰的女人?”完了,宁染以为说自己的艺名就没事,可没想到还是把南辰给牵出来了。阮安西并不认识宁染,从来也没有见过。但从丁非那里知道,南辰的女人在演戏,在丽城拍电影。眼前这个人被叫作‘少奶奶’,自然不是普通身份,再联系她是个演员,那是南辰的女人的可能性就很大了。阮安西纵横东南亚的灰色地带,除了心狠手辣之外,当然脑子也足够好使,不然早就让人给吞了。宁染还没回答,阮安西已经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猜对了。“真巧,真的就碰上了南辰的女人了,那我们走吧。”阮安西说。走?去哪儿?宁染和乔战都不明白。“你是南辰的护卫?你很好,但你得死,因为我要带她走。”阮安西突然说。这下乔战明白了,阮安西要绑走宁染。“你不能杀他!他不仅是南辰的护卫,也是南辰的朋友,你要是杀了他,南辰不会放过你,我也不会跟你走!”宁染叫道。“就算是南辰本人,我也想杀就杀,更何况是他的朋友……咳咳咳……”阮安西话没说完,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非常厉害,身子都在摇晃。但他拿着手术刀的手依然是架在乔战的脖子上,并没有移开。宁染瞅准机会,拿起书桌上的鸡毛掸子,用力往阮安西的眼睛戳去。阮安西只好躲闪,在移动的瞬间,乔战出手,猛地往下一蹲,头用力撞向阮安西。阮安西的面条小身板经不起强壮的乔战这一撞,往后倒去,但他的手迅速划了过来,在他倒地之前,手术刀划在了乔战的手臂上,血立刻冒了出来。下一秒乔战就已经扑了上去,一脚踢飞了阮安西的手术刀,然后抡起大碗一样的拳头,劈头盖脸地打了过去。阮安西的咳嗽声加剧,再被乔战暴打,就更支持不住了。仰面倒在地上,发出呼呼的声音,口里吐出血沫来。“好了,别再打了,再打死掉了。”宁染劝住了乔战。“这厮本来就该死,竟然敢用刀伤我!”乔战一脚踩在阮安西的身上。“别闹出人命来,他真的不行了,他好像有病,这是突然发病了。”宁染再次劝阻。“好吧,我听少奶奶的。”乔战这才放开了阮安西。“可是现在他怎么办?看他的样子,如果不送去医院,恐怕就死掉了。”宁染皱眉说。“那可不能让他死在唐小姐的房子里,太晦气了,得把他扛出去。”乔战一伸手,将阮面条从地上提了起来。阮安西真是瘦得像面条,体重很轻,乔战拖着他,像拖条蛇一样。“还是把他交给警方吧,让警方先让他治疗,不然他这样子就死掉了。”宁染说。“少奶奶你别心软,他死了就死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手术刀能用得这么好的人,恐怕只有阮安西,只是没想到在东南亚道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医生’,竟然是个病秧子。”乔战说。宁染一听也惊了一下,她听南辰说过阮安西这个人。“他就是阮安西,听说他很有势力,而且心狠手辣,是个魔鬼。”“对,就是个魔鬼,所以他死不足昔。”“可终究是条命,而且如果他死在这里,我们也会惹上麻烦的,我看还是给他叫救护车吧。把他医好以后,警方如何处置他,那是警方的事,我们无权要他的命。”宁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