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静刚从监狱出来,就去见了欧阳俪。因为欧阳俪说过,让她从丽城回来,一定要向欧阳俪汇报那边的情况。欧阳俪需要唐静向她汇报宁染的情况,然后再汇报给丁非。欧阳俪不知道丁非到底从哪里来,到底是什么身份,但丁非确实给了她很大的帮助,为她提供了大量的资金,暂时稳住了阳光集团的局势。唐静到了欧阳俪的办公室,把丽城那边的情况大概汇报给了欧阳俪,主要需要汇报的,还是关于宁染的情况。欧阳俪听完,却问了唐静一个问题:“男人是不是都喜欢长相漂亮的女人?”这个问题直接雷住了唐静,这实在是一个不需要问的问题,因为这世上应该没有男人会喜欢丑女人,也不会有女人喜欢丑男人。如果在其他和条件相当的情况下,当然是越好看越招人喜欢,这是小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这么答案明确的问题从欧阳俪口里问出来,唐静觉得不简单。她再次重新审视眼前的欧阳俪,发现欧阳俪和前一段时间似乎有些不同。欧阳俪重新做了一个看起来很潮的头发,还画了精致的妆容,衣服也明显比以前更讲究。总的来说,就是欧阳俪的形象比以前好多了。一个以往只以工作要主要生活内容的女人,突然重视自己的容貌和衣着,这不是小事。有一句话说的是,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说的是女人打扮,是为了打扮给喜欢自己的人看。但现实其实往往相反,女人打扮,更多时候是为了给自己喜欢的人看。希望在自己的人面前更漂亮。所以欧阳俪的转变,肯定是因为一个男人。欧阳俪有中意的人了,但她担心那个人因为她长相普通而看不上她。“你发什么呆,我问你话。”欧阳俪喝了一声,将唐静的思绪拉回来。“不全是,肤浅的男人才看外貌,有品位的男人,会看一个女人的综合素质。”唐静答道。这个答案就是唐静为欧阳俪准备的,她知道欧阳俪想听的就是这个答案。果然,欧阳俪露出满意的表情。“你喜欢过一个男人吗,是什么样的感觉?”欧阳俪突然又问。唐静又愣住,想了一下,她还真没有。对男人有好感,她是有过的,包括南家兄弟二人,她都觉得不错。但都谈不上喜欢,她对他们有好感,主要还是因为他们帅,最重要的是,他们有尊贵的身份,有显赫的背景。对唐静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现在她对欧阳奇很好,但也谈不上喜欢,就只是觉得可以在欧阳奇身上下赌注,赢的概率很大。但唐静不能告诉欧阳俪,她没有真正喜欢过一个人。“我喜欢过啊,至于感觉嘛,至于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嘛,因人而异吧,有的强烈一些,有的更含蓄一些。”唐静答。“那如果很恨一个人,但又想得到他的关注,得到他的认可,是不是喜欢?”欧阳俪又问。“恐怕是。”唐静回答。欧阳俪久久没有说话。她在感情方面,确实是一个没有任何阅历的菜鸟选手。也不是没有人追求过她,只是在她看来,那些人男人都是因为想要欧阳家的资源而已,所以她从来不屑一顾。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动情,可是她发现,她最近脑子里经常会出现一个男人的样子。而那个男人,甚至正眼都不愿意瞧她一下。这让她挫败,让她愤怒,但却越来越希望得到那个男人的认可。她想要做好一切,取得大的成就,最后能把那个男人击败,把他踩在脚下,逼他仰视她。“我问你这些,没有任何的意思,就只是想知道你们这些谈恋爱的人是什么心态,男女之情,最为无聊。”欧阳俪不屑地说。这话听起来奇怪,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唐静心里暗笑,这个长相太普通的女人,看上哪个男人了?“我知道,您是女强人,男人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唐静附和道。“说正事,你们那部电影到底定档在什么时候,你弄清楚没有?”“没有,现在还有拍摄,还没有定档,但我会继续打听,一但有消息,我会马上向你汇报。”唐静答。“好,关于宁染的事,你知道了,就一定要第一时间向我汇报,不管大事小事,你都要汇报。”“一定。”欧阳俪挥了挥手,示意唐静可以滚了。唐静出去以后,欧阳俪拿出手机,翻出那个男人的照片。她这两天经常会翻出这个照片来看,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脑海中会经常浮现他的样子。他冷酷而不屑的眼神,他没有任何情绪的表情,他男模一样的身材,他的所有一切。欧阳俪觉得自己简直疯了,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一直在自己的脑子里?啪!欧阳俪将手机砸在地上,还不解恨,用高跟鞋底狠狠地踩那个男人的照片,直到屏幕破碎,什么也看不到了。眼里闪出狠毒的光,心想你不是神吗,你不是高高在上吗,你不是正眼都不愿意瞧我吗?好,我就把你毁了,让你不再是神,让你变穷,变丑,变得一无是处!我要你像狗一样趴在我的面前,让你没有自尊,让你低至尘埃,我再踩上几脚!欧阳俪想到这里,感觉似乎是舒服了一些。好像心里所想的,已经实现了一样。欧阳俪是那种几乎不会动感情的人,普通的男人她看不上,太优秀的男人,又看不上她。像她这种绝缘体,一但动了情,是非常可怕的,尤其是让她动情的,还是一个和她永远也不可能的人。她深知这一点,所以只能把那个人当成一个目标。反正也得不到,就索性毁了的目标,只要毁了,自己也就断了念想,不再受其困扰。有些人就是这样,明明没有太多的交集,就是让你砰然心动,从此割舍不下。这种事一般只会在那些柔软的人身上发生,可是这一次却偏偏就发生在了欧阳俪这样一个奇葩身上。欧阳俪只能用最极端的手段来处理她自己内心的悸动。这非常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