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膝盖上的那只手,散漫的摩挲了颈间那有些诡异的项坠,路易奥斯脸上忽地露出了冷漠的笑意。这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对那些卑微之人露出的、傲慢而轻视的笑。可,陈默的神色却自始至终没有什么变化。“那就给你们个机会吧!”路易奥斯轻轻笑着,“那就来决斗吧!”黑兔的眼前忍不住一亮,没错,如果真的可以决斗,那这次‘召唤之眼’就没白来,至少在赢了之后,可以用主办方的权限要回蕾蒂西亚。可早已洞悉了他们此行目的的路易奥斯,不过是再次开口,就把黑兔刚扬起的希望给打落了粉碎。“但是,在决斗之前,你必须做我的‘宠物’,小兔子,路易奥斯会在每夜给你最深刻的疼爱,不是说兔子都是重情义的生物,愿意为了自己朋友牺牲一切么?那就让我看看吧!”路易奥斯微带嘲讽的看向陈默。显然,陈默的激将法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大筒木辉夜紧握了陈默的手,虽然陈默对路易奥斯的话并没有显出什么情绪,但她却拥有的是别侮辱自己还要动怒的神情。纯白的发披散在身后无风自动,额头上隐隐好似要出现第三只眼睛,大筒木辉夜眸光冷极的盯在路易奥斯的脸上,却迟迟没有动静。这是一个恩赐赛就是一切规则的世界,也就是说,如果她在这种和平时候,如果要动用武力强行的进行战斗,就会被箱庭判决无效。这样冰冷的杀气和敌意,浓郁到整个召唤之眼的客厅中,都是令人窒息的禁锢。路易奥斯的目光这时才转移到了大筒木辉夜的身上,那看上去金玉其外的面容忽地一亮,好似发现了新的猎物,那浓烈的占有欲,毫不遮掩的直勾勾望向了大筒木辉夜。一道修长的身影瞬间遮挡在了大筒木辉夜的身前。路易奥斯不悦的皱起眉头,却听到那面容冷极的少年,静到极点却又在黑眸中冷光迸裂的俯视着他的脸。“路易奥斯!看来是不死不休了!”陈默神色冷然的说道。这声音非常平静,却又蕴含着汹涌的杀意,掷地有声。“呵,我听到了什么?”路易奥斯短暂的呆了一下,转而又嘲讽轻笑,显然不把陈默的话当一回事。他的目光越过陈默,直接看向一旁的黑兔。“既然这样,就让我现在回去,直接去卖掉那个吸血鬼吧!我真是讨厌冷淡的女人,尤其那种体型是幼女的,但这种可爱平板的调调,对于某些特殊嗜好的人来说,可是无法抵挡的吧!”“既然兔子不愿为了自己的伙伴牺牲,那‘珀尔修斯’也只有放任吸血鬼别人买去,然后在牢房中任人蹂躏,哭喊惨叫吧!”原本脸上恢复了血色的黑兔,刹那间雪白了脸色。这样下流的话实在是太过火了,不只是黑兔,连飞鸟也再也无法忍受,倏地站起,激烈怒喝。“住口!”变故就在路易奥斯傲慢笑着的时候发生了,他的身体好似是不受控制,正在说话间开合的嘴巴,重重的闭在一起,如同被神秘的力量封合。“你个魂淡,给我头点在地上!”慌乱捂嘴的路易奥斯忽地身子前倾,整个身子压在木板上,可以看到是在跟某种力量抗拒,那紧绷的肌肉和恼羞成怒阴狠神情,充分说明了这一点。这时,飞鸟的威光如同被力量抵抗了一样。汗珠顺着路易奥斯的额头不住落下,但是声音却突然从他嘴里发了出来。“卑贱的女人!你这种力量…只对那些低贱的人,起作用!蠢货!”瞬间挣脱了‘威光’的力量,路易奥斯身后具现出了巨镰的形状,猛地挥下。当。黑色的巨镰倒飞出去,在即将碰撞到墙壁的时候,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抵挡,咣当落下。虽然碍于同一个公会的面子,像这种事情不方便出手,但是,路易奥斯这个人实在是讨厌到极致!白夜叉盘坐在矮榻后,微拧了眉头。这边这忽地传出了一声痛苦的惨叫。身形修长的少年如同悬空在半空,但仔细看去,那脚下却生动而粗暴的踩在一个金发男人的头上。那看上去轻飘的力量,却如同有千钧的重量,路易奥斯的喉咙发出嘶吼的声音,额头的汗顺着脸颊流下,整个人却如同巨力挣扎下的蚂蚁。“她说,头点在地上,没听到么?!”陈默淡漠的说着,那脚下如同无意般,轻轻又拧了拧。侧脸被人这么当众屈辱的踏在地上,路易奥斯从小到大,从未承受过如此重的屈辱,双眸几乎猩红,他伸手紧揪着自己胸前的项坠,不管不顾就要扯下的时候。那踏在脸上的力量忽地松了,头脑中一片空白,却听到那边白夜叉冷哼的声音。“路易修斯,你可以离开了。”明明收到屈辱的是他,白夜叉却可以罔顾‘召唤之眼’的面子,这么当众赶他。“好,好…”路易修斯舔了舔嘴唇,眸底猩红的看了白夜叉、陈默、黑兔。他看得深刻而怨毒,像是要把他们在场的每个人的脸,都深深记在脑海中。“很好,拜你们所赐,我改变主意了。”路易修斯怨毒的目光深深落在陈默的脸上,看着这张脸,他恨不得立马召唤出魔王,把他撕成粉碎。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