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点多,秦和清见到了来接他的广末凉子。“上车。”坐在驾驶位上的广末凉子招呼道。“今天打扮的很漂亮嘛。”秦和清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道。“毕竟之后的事情还要麻烦你,不打扮的好看一点怎么行。”广末凉子也不害羞,冲着秦和清媚笑道。“那你的牺牲还真大。”秦和清拉好安全带,无语道。“我又不全是为了美佐子。”广末凉子别有意味的轻声说道。“呵……”随后广末凉子启动车子,速度飞快的朝美佐子的家移动而去。“对了,那位美佐子的家庭是个什么情况,你给我说一下吧。”路上,不想单纯的浪费时间在路途中的秦和清朝驾驶车子的广末凉子询问道。“美佐子么,可以说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吧……”跟着,广末凉子也没迟疑,将她所知道的美佐子的情况慢慢的述说了出来。美佐子,全名西岛美佐子,当然西岛是其夫姓,本人则姓平井,昭和51年,也就是1976年生人,现年43岁,无子……到不是其不能生或是不想生,而是生出来的孩子夭折了,在他7岁的时候,因为疾病不幸去世。这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虽然也是一件令人悲痛的事情,但也不至于影响到婚姻,大不了养几年再生一个就是了,可美佐子不行,因为就在他生产的两年之后,他就在一次体检中检查出了子宫肌瘤,不得不切除子宫,从此失去了生育的能力。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个天大的打击,自那之后就整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连丈夫都不在管了……结果也就可想而知,本身就处在事业上升期的西岛一平,也就是美佐子的老公直接厌恶了她的存在,甚至开始常常夜不归宿,流宿在外。不用说,这肯定是外边有人了。但那又能怎么样,自打失去孩子后就感觉失去一切的美佐子根本就没心思理会,如同一个死人般,任凭自家男人在外边花天酒地。不过比较幸运的是,西岛一平那个男人还有点良心,没有因此就彻底抛弃掉美佐子直接跟他分道扬镳办离婚,而是依旧保留着夫妻关系容养着她,无论外边的小妖精怎么吹耳边风也没有改变。不得不说,就单从这一点而言,西岛一平对美佐子是真爱。可惜,美佐子对此一点也不自觉,再加上身边还有个广末凉子这种会玩的亲戚,在她(广末凉子)姑且算做好心的怂恿以及半推动下,美佐子出轨了,和某个在会所里工作的年轻男性职员。然后美佐子就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玩得比广末凉子还疯……结果自是不用多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在某次出去玩的时候,正好和刚陪完客户在新宿某酒店喝完酒出来,准备去找小可爱HAPPY一下的西岛一平碰了个正着,西岛一平当时就变了脸色……不过却没有发飙,而是眼睁睁的看着美佐子和个小鲜肉有说有笑的消失不见。再然后的发展就连广末凉子也感觉到有点不可思议——西岛一平过后竟好似什么都没发现一样,继续和美佐子保持着现在的婚姻状态,但是却从那以后再没回过家,直接留在外室那里过起了新生活……同时美佐子也开始变本加厉,用着西岛一平赚回来的钱找小鲜肉,更甚至还把人带回家中乱来,弄得广末凉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直到前一段日子——“美佐子忽然改了性,再没出去,也再没见过之前的男朋友,仿佛大彻大悟般始终呆在家里,过起了隐居生活,直到我前天再次见到她,才发现她变得非常憔悴,有种行将就木的感觉,这才想要拉着她去你那边调理调理,却不成想……”说到最后,广末凉子也不由得苦笑起来。自己的这个亲戚,这是有多倒霉啊,先是没了孩子,后是毁了婚姻,现在到好,还被鬼给缠上了。也不知道这次事情结束之后,她还会遭遇什么样的麻烦——“只希望不会危及到生命就好。”广末凉子暗暗嘀咕道。……就这样半个多小时后,秦和清两人来到了位于杉并区某町的美佐子家,在他家附近的一处空地上停了下来。然后两人下车,结伴走到了美佐子的家门前。“叮咚。”广末凉子上前按响了门铃。“这里是西岛家,请问你找谁?”须臾后,门口旁的电子话机中传出了美佐子沙哑的嗓音道。“美佐子,是我,凉子。”广末凉子回应道。“啊,是凉子啊,等下。”说完,就听“喀”的一声轻响,美佐子家的房门就从内部被推了开,而后美佐子出现,映入了秦和清和广末凉子的眼帘。一身简单的居家衣物,然而精神却要比之前见到的时候越发憔悴。甚至身上都开始出现类似运动大汗之后却又没有进行清洗而残留下来的那种异味,虽然还很淡,甚至普通人不注意的话都闻不出来,但也足够说明她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了——怨气都快入髓了!要是再不赶紧处理,就算之后不死,也会变成某种非人的存在,性情和行为习惯大变,彻底走上妖鬼化的道路。到时可就不是谁想救就能救的了啊。“凉子……是你!?”推门出来的美佐子先是面带笑容的和广末凉子打着招呼,只是才打到一半,她的脸色就骤然一变,面目阴沉的盯住了一旁的秦和清,眼神忌惮中带着防备,对秦和清的到来充满了不欢迎的情绪。“凉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恨乌及乌,美佐子满腔不爽的朝广末凉子质问道。“可以进去说吗?”广末凉子苦笑一声,指着屋里说道。美佐子沉默,看了会广末凉子后终究是没有选择拒绝,转过身淡漠道“进来吧。”随即秦和清和广末凉子进屋,脱鞋走进了客厅当中。“啧,好一座鬼屋。”秦和清打量着客厅里的环境,轻啧一声,不知是讽刺还是感慨的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