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不可置信,脑海一片空白。眼中充斥着浓浓的骇然与不可置信。“这……不可能,你怎么会是冥王体?”方恒无法想象。他生性多疑,所以之前也怀疑过,让黄泉图探查其底细。在得知其是冥王体后,才放下心来。就算一个人再如何隐藏,变化。他的体质总是不会变的。而眼下这一幕,超出了他的想象。“你不必知道那么多,只要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君逍遥自然不会和方恒解释什么。既然方恒把他带进了黄泉秘藏内。那他的使命,也算是结束了。“苏锦鲤,你这个贱人,你们竟然联起手来算计我!”方恒眼中,怒焰喷薄,死死盯着一旁的苏锦鲤。苏锦鲤看向方恒,一张美若天仙的俏脸,也是带着一抹冷厌。“彼此彼此罢了。”虽说苏锦鲤联合君逍遥算计。但这方恒,又何尝不是心怀不轨,甚至想以控魂术操纵她。说白了,他们就是彼此算计而已。没有什么善恶道义之分。方恒输了,自然就得接受这个结局。“该死!”方恒脸色狞然。一开始,失去海若后。他还以为,苏锦鲤会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所谓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一定会再打开一扇窗。结果呢?这窗户是打开了。只不过窗外有个坑,一下就掉坑里去了!方恒很想怒骂,但眼下,显然不是发泄情绪的时候。“魇,快点,催动杀阵镇杀他!”方恒急速撤退,同时喝吼道。他知道,他绝非君逍遥的对手,所以让黄泉图出手。君逍遥,眸色没有一丝波澜。即便黄泉图,能调动此地杀阵又如何?君逍遥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忌惮。他反手一转,炼狱之枪落入手中,漆黑的冥神之焰汹涌。大帝境的气息,毫无保留爆发而出。那股气息,竟是比一般的大帝,要更加恐怖,摄人心魄!君逍遥冥王身眼中,有黑色的冥炎喷薄。雪白长发飘摇,带着肃杀之气。整个人,仿佛真的像是一尊九幽下的冥王出世一般!看到君逍遥这般令人心悸的气势。虚空中,那脱离黄泉图的器灵魇,略微迟疑。它又看了一眼,那惊恐忌惮,极速倒退的方恒。两人之间,不说拿来相比。简直就不是一个维度的存在。在君逍遥身上,它仿佛是看到了些许黄泉大帝的影子。难道,它真的看错人了?就在这时,方恒的咆哮声再度传来。“魇,你在做什么,快点引动此地杀阵!”器灵魇,犹豫迟疑。而君逍遥冥王身,眼神淡漠。即便只是一具冥王身前来,也足以应付一切,无惧所有。这并非自负,而是事实如此。看到君逍遥那古井无波的神色,器灵魇也是出声道。“你真的是冥王体?”君逍遥眼皮微抬。“你此话何意?”器灵魇,似是做下了什么决断。“我可以跟随你。”这声音传出。君逍遥露出一抹玩味。这是……临场叛变了?而方恒听到此话,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他目光刷的一下,死死盯着虚空中那条混沌巨龙。“魇……你在说什么?”方恒牙关都在颤抖。仿佛有一盆冰寒刺骨的水,从他头盖骨淋下,遍体身寒。器灵魇,可是他最信任的存在。可以说,若是没有黄泉图和器灵魇,他绝对不可能有现在的成就。但是现在,他听到了什么?“魇,你莫非在诓骗他?”方恒忍住颤抖之意,开口道。黄泉图上,那条混沌巨龙,目光看向方恒。“方恒,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替黄泉大帝,培养出传人,重整九泉。”“而你的表现,太令我失望。”没错。一开始,器灵魇,的确是看中了方恒的心性,有毅力,谨小慎微,手段果决。而这段时间,方恒的表现,又岂止用拉胯可以来形容。简直就是不堪入目!器灵魇都觉得,有一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感觉。而且自从天曜皇国覆灭后,这方恒的心性也变了。不但变得浮躁,而且越发扭曲。一点枭雄之姿都没有。器灵魇知道,这个号算是废了。只能再重新选人了。而他觉得,君逍遥,是个最完美的人选。“不,魇,你不能这样做!”方恒嘶吼道。没有黄泉图帮助,他是必死无疑。然而,器灵魇无动于衷。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它就自然不会反悔。方恒脸色煞白如纸,宛如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他面如死灰。知道自己完了,彻底完了。龙女海若背叛他,苏锦鲤背叛他也就算了。现在,连器灵都背叛他,离他而去。他是造了什么孽啊!方恒很想怒骂贼老天,他难道不是大气运之人,天命之子吗?怎么混的如此之惨?这算哪门子的天命之子?“而且,还告诉你一件事,黄泉大帝,也是冥王体。”器灵魇道。方恒一愣,脸上露出一抹惨笑。他算是彻底明白了。从器灵魇知道君逍遥是冥王体开始。它心里就已经在打算盘了。他成为了一个弃子。君逍遥看到这,眼神淡漠,没有什么情绪,更别说同情了。严格来说,之前方恒,完全是自己作死。各种算计君逍遥,反而最后把自己搞得国破家亡。所以君逍遥懒得多说一句话,没有任何意义。他手中炼狱之枪一震,洞穿而去。方恒面如死灰,连反抗的心思都升不起。那种差距,太过令人绝望。他是七劫准帝又如何,在君逍遥眼中,与蝼蚁并无区别。一枪横过,漆黑的冥神之焰暴涌。将方恒肉身连带元神,化为飞灰。看到君逍遥如此果决,一句话不说,就干脆利落地灭杀了方恒。一旁的苏锦鲤,眼神也是微微一变。此刻的君逍遥,和那时,在天月楼,与她对坐饮茶的君逍遥,判若两人。一个如白衣飘飘,温润儒雅的谪仙人。一个如淡漠苍生,手掌生杀的无上魔主。这两种气质,真的能结合在同一个人身上吗?似是察觉到苏锦鲤的目光。君逍遥眸光一转,看向她,淡道。“苏姑娘,之前君某便说过,也许我是一个坏人。”“现在,你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