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昂抱着头在地上打滚,疼得嗷嗷嗷的叫,这次孟崇喜打了好几下,还等着张氏和徐芸娘来拉他,好有个台阶下。打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现家里没有一个人来拉。不论是张氏,还是徐芸娘都是面上一层灰色。两百两,她们得做多少绣活儿,才能获得两百两啊。孟文昂输掉这么多银钱,完全是将这个家逼上绝路,那不是活该挨打吗?她们甚至心里清楚,这次还得家里的人兜底,孟文昂哪怕犯了这么大的错,还是那个过得最好的。没有人来拉,孟崇喜只能自己停下来,坐在凳子上愁眉苦脸:“你怎么就沾上这个了啊,这东西是能沾的吗?”“爹,孩儿真的错了,以后孩儿再也不和那些人玩,安安心心在学堂里读书,争取早日考取功名,孝顺你。”孟文昂的话总算让孟崇喜欣慰,可想到两百两他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看向张氏,徐芸娘,还有千雁,说道:“这事还得解决,先凑凑钱吧,总不能真的看着文昂被人剁掉两根手指头吧。”“家里的银钱都给他读书了,两百两,就算要了我这条命都拿不出来。”张氏眼睛通红的抹着泪,“你倒是说说能从哪里凑这么多银钱来?”徐芸娘咬了咬唇,眼睛也是一片通红,二十两还能咬牙凑一凑,就算日夜做绣活儿都有希望。两百两,真不凑不到。“那还是先凑凑吧,”孟崇喜也知道想要凑这么大一笔钱不容易,“好歹有十天的时间。”原本就不丰盛的饭菜,一家人吃得没有什么胃口,除了千雁。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这几天孟文昂倒是很乖巧。知道闯祸了,哪里都没有去,对家里人也是和颜悦色,再也没有之前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张氏和徐芸娘加紧做绣活儿,张氏倒是劝说过,让徐芸娘停下,她还有身孕,做多了真的会对眼睛不好。徐芸娘只抹着眼角流泪,摇着头。都这个时候了,她能停下来吗?“这个家对不起你。”张氏抱着徐芸娘哭了出来。千雁躲去了另外的地方做绣活儿,实则是在默默练功。其实不练也成,她自带天生神力,打这些人足够了。不过以防万一,避免需要动用灵魂之力,她还是选择练。给孟文昂还钱?那不可能的。自己输了钱,要被剁手指,那就剁手指吧,总比家里几个女人做活儿瞎眼睛,卖妹妹来得好。眼看赌坊老板给的期限到快到了,只剩下两天时间,孟崇喜手里才凑够三十两银子。凑这三十两,除了家里几个女人都辛苦,也是他厚着老脸去借的。距离两百两差得太远,看着孟文昂惨兮兮的样子,他愁啊,唯一的儿子若是被剁掉手指,那就不能再考功名了。深夜,孟崇喜睡不着在外面乘凉。孟文昂也睡不着,两父子坐在一起。“爹,凑到多少了?”孟崇喜叹气:“三十两,差得远,你怎么就沾上这个了呢,银子要是凑不够,那该怎么办啊。”